秦睿下达的指令不是放箭而是活捉,军门打开一队骑兵,每个人手里都有网子。
百姓被战马冲散,随后跌倒在地上的人就会落在网里,被抓的人会难受却没有性命之忧。
一盏茶的功夫百姓皆已被缚,秦睿来到刚刚破口大骂的男人面前,男人与几个百姓绑在一起,看着面前的秦睿整个人都在抖动,不是害怕而是不甘怨恨。
看着承王军红色的大旗下飞溅的是百姓的鲜血,这些承王军见人就杀,无论老小无论男女,即便战场上对方的敌人也不一定能这般凶残。
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子死在他面前,他可以死,但在死之前他定要取秦睿首级才甘心。
看着曾经在他心中如同战神的人物变得这般不堪,男人歇斯底里大叫:“秦睿!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!你不得好死!”
秦睿没动,他身边季柏杉不干了上前就是一脚,这一脚力度极大,男人后面都是人缓解了力度,他却也呕出一口鲜血。
男人嘴角流血看着秦睿:“无非是多屠一个,秦睿你会在意吗?”
季柏杉还要补上一脚,裴亦舟将人拦下,季柏杉不解其他人都明白里面原因。
“你如何确定屠民的是我承王军?”
男人眼睛放大想说承王军军旗和身着盔甲的人,倏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,那个站在承王军军旗下的男人他经在陵县见过,那天正是郑璟上任之日。
男人恍然喉间腥甜,邵州那匹马踩下来的那一脚,他早就知道他的肋骨断了,能撑到这里已是奇迹。
他仿佛看他的娘子来接他,男人临死前眼睛睁的极大,那里面有不甘有恍然,他自诩读书破万卷,熟知古今,绝非凡品的他,终究是当了朝廷上的利益牺牲品……
“好生安葬。”秦睿下令,裴亦舟应下。
“郑璟这是栽赃嫁祸?”季柏杉长久不用的脑子终于转了。
裴亦舟踢了他一脚,该开口的时候不说话,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。
“走水了,走水了!”军营后方浓烟滚滚而起火的地点就是秦睿的营帐。
季柏杉恨恨:“这个郑璟还是要把我们必死呀!”
秦睿倒觉得这个郑璟的举动正合他意,承王军最重声望,百姓之中声誉很好,是一支爱戴百姓的常胜军队。
郑璟无非就是要污名承王军,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?
秦睿登高,即便日常他在军营亦是一身戎装,此时他如同以往每次出征前一样站在那里。
今天这件事情明眼人看的都很清楚,承王为什么迟迟不能归京?归京后还与军营失去联系?
单独一件或许不好说,可当一切都聚合在一起京中突变!
秦睿不加掩饰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实阐述,都是陪他多年的兵,即使到了这番情况她也要说明,前方生死不知,如有想退出的现在不仅可以退出还可以到裴亦舟哪里领取现银。
这不仅是对士兵的犒赏也是鼓舞士气的好方法,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动。
很好!多年的兄弟!无一人退!
秦睿对着众人继续:“我的皇兄不仅伤害父皇,还要对我们承王军赶尽杀绝,今日之事兄弟们都看在眼里!多年厮杀承王军战场死伤无数,才换回来这震天的名声,今日几人换上我承王军的服侍杀我百姓,烧我军营!我们能同意吗?”
山呼声,声声震天:“不能!不同意!”
“如果我们在留在这里只能束手就擒,被人蚕食殆尽,端王登记世上再无承王军,后人能回忆的只用乱杀百姓的无良军队,你们的家人都会为此蒙羞!你们同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