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懂张新脸上的不屑表情,郑奕住叮嘱道:“不要小瞧他们,在全国范围内多年经营,他们参于殖民政府的事处越来越多。”
张新点点头,难怪伊盟党总是针对唐山人,蛋糕就那么大,除了抢唐山人,他也不敢去抢荷栏主人啊。
“岳丈,我昨天下午去见了古利特...”
张新把和老古的对话,向郑奕住复述一遍。
“舍不得。”郑奕住叹息一声,“糖生意很个月的现金流很稳定。”
“岳丈,”张新劝道。
“战争一起,糖的价格会应声下跌,现在繁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,趁早脱手是好事,不仅能卖个好价格,还能争取一下好处,如果能拿到500里公里钢轨订单,‘日兴行’会脱胎换骨、更上一层楼。”
郑奕住在思考中缓缓点头。
之前张新也跟他说过,集中精力炼好钢、造好船,他有心理准备。
庆典后,张新带送信人返回野鹭湾。
陈公哲明天回漂亮国,陈思梅留下来送他,张新把提前准备好的密码本交给她,转交给陈公哲。
“暗号?”
1号车间门口,张新问送信人,双手背在身后捏着手枪。
“小鸟说早早早,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?”
张新撇撇嘴,手里松掉枪。
这么优美的句子,从一个旧社会人嘴巴里念出来,满满的违和感。
对道:“我要去学校。”
暗号正确。
董饼抱拳道,“武营长被派到西爪哇省从事反抗运动,目前我们在库宁岸县境内落脚,因为是别人的地盘,被几个势力撵的满山跑,急缺武器。”
西爪哇省,也就是首都达加雅所在的省份。
“武家住现在是营长了?”张新喜出望外。
“是的,现在只有50个人。”青年解释道,“需要自己招兵买马。”
反抗军不缺钱,但他们缺武器。
这有点像前世的中东某沙,有钱是有钱的,就是总被欺负,老惨啦。
因此老沙给自己找了个靠山,靠交保护费苟延残喘、奢侈一天算一天。
武家住也是有主人的人,也就是张新。
小弟被欺负了,张新自然不能做事不理。
“你先留下来,一周后我会派船送去枪和子弹。”
“是。”
董饼躬身应是。
张一把董饼安排进孤儿院暂住,白天干活、晚上听课。
之所以要等7天,主要是为了先满足蔡德隆参加西斑牙内战。
次日下午,陈思梅开车回来,和她一起的还有一家三口唐山人。
三人是响应郑奕住的号召,到野鹭湾避难来的。
这时张新才注意到,野鹭湾公共地域的集市更热闹了。
原本开车还能过,现在得一步一步挪。
人巨多,都是拖家带口。
“师弟,能不能帮帮他们?”
陈思梅摇着张新手臂,第一次表现出小女人状。
原本是不能的,被陈思梅这么一撒娇,立马可以。
钢构车间个个都很大,除了用于生产、仓储,还有几个车间空着。
但肯定不能对外开放,都在一个院子里,车间平时生产就是遮遮掩掩,如果让更多人住进来了,那肯定得彻底停产。
会影响参加西斑牙内战、会影响给宋淑颐交货、会影响武家住能否在西爪省立住脚。
这些不行,鹭路湾工业区的车间可以,那里摆有最初期的15台车床。
把车床移走,免得被熊孩子破坏,空地可以给同胞们用于打地铺。
陈思梅微微屈膝向张新表达感谢。
“张大哥。”
这时郑舟漫带着周新会从身后走过来,嘴巴上喊着张大哥,眼睛却盯看着陈思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