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退出父亲营帐,边走边暗自琢磨。
赵云的白马义从,为当今天下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骑兵之一,自然要比夏侯叔父手下的骑兵厉害。
而且赵云的武力也要高于夏侯叔父。
所以让赵云率军前去冲击,自然把握大的多。
可是他父亲却将仅有的两百多匹马交给了夏侯叔父。
那说不得,他只能想办法从对方手中把马抢过来了。
这样做虽有可能又一次激怒父亲,可他也是为了能取得战争胜利。
只要最后赵云能大放异彩,他还是功大于过的。
主意拿定,曹昂边走边思索对策。
前去跟夏侯叔父摆事实,讲道理?
不行,夏侯叔父脑袋一根筋,绝不会把马匹主动让给他。
要不,让太史慈动手,把夏侯叔父打晕,直接硬抢?
也不行,那毕竟是叔父辈,又不是曹休,可以随便打。
要不……
曹昂突然脑袋一亮,可以偷偷把夏侯叔父灌醉。
其实,作为一个武将,大多都喜欢豪饮。
可是为了节省粮食,曹操已经下了禁酒令。
可这也难不倒他曹大公子,他可以私下里顶风作案。
甚至在东郡之时,他还指点匠人手工制作了一套蒸馏提纯装置。
这个时代普通的粮食酿酒,度数顶多不会超过二十度,而且酒质较为浑浊。
可是经过蒸馏过后,酒液可以清澈无比,而且度数能达到五十度甚至六十度。
曹昂不善于饮酒,所以这样的酒没有制作太多,如今他的行李之中就带有一小坛。
虽然只有不到二斤,但那可是高度酒,在夏侯渊不知道这酒后劲的情形下,也足以把人灌醉了。
拿定主意,曹昂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营帐。
赵云和太史慈正殷切的等在这里。
他们见曹昂脸色非常兴奋,上前道:“主公可是答应马匹之事了?”
“没有,”曹昂前去翻找留存的小酒坛。
赵云太史慈对视一眼,既然没答应,兴奋个什么劲儿?
曹昂从行李箱中找到酒坛,又看了二将一眼,微笑着解释道:“阿父不给,我可以自己取啊。”
他说着,便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。
把夏侯渊灌醉之后,取得令牌,要让赵云率人前去接手马匹。
赵云太史慈二将听完,不由目瞪口呆,心想得亏曹氏没有人能跟公子争夺大位。
要不然以公子这般无法无天,主公早晚都会把继位者给换了。
“公子,这事是不是草率了些,”太史慈算是能作的,也感觉这事不妥。
赵云附和道:“就算主公不给马匹也无妨。
到时我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之中,也可取那李靖首级,不用公子如此费心的。”
“你有把握能在乱军之中杀李靖?”曹昂提着小酒坛,平静的看着赵云。
要是这样,这场大战模板就从逍遥津之战,改为白马之战了。
想来其实倒也是可行的。
首先赵云的武力应当稍稍强于关羽。
其次关羽虽然有赤兔马,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,应当品质稍差,可在白马之战中,关羽杀的颜良文丑,这都是当世一流猛将。
如今赵云面对的黄巾军首领李靖,连给颜良文丑提鞋都不配。
所以让赵云单枪匹马强突,难度要远小于白马之战。
“突袭讲究的是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,”曹昂随即沉吟道:“可是此前子义已经单枪匹马连杀李靖两员大将。
据说那李靖还颇有几分谋略,此战他必然会有所防备。”
赵云嘴角微微翘起道:“公子勿忧,主公与骑兵正面迎战,必将敌将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。
到时我从侧面突然发起攻击,自会打敌将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那好吧,”曹昂点了点头道:“若子龙能阵斩敌将,我必会在阿父面前为你请功。”
赵云拱手道:“公子救家师妹一命,此等大恩还未曾报,为公子杀敌将算什么?更何况这蛾贼祸害百姓,着实该杀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再说报恩的话就生分了,”曹昂亲切的握着赵云的手道。
他们父子都做不到跟部下“同塌而眠”,但却能做到“抵手而谈。”
第二天,两军对阵。
曹军这边人数虽仅有六千多人,但是盔甲鲜明,阵列整齐,旌旗猎猎,军容整肃。
对面的黄巾军足有四五万人,可是只有极少数军兵身上穿着盔甲,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,更甭提什么阵列了。
令曹军感到奇怪的是,对面的黄巾军用藤条编成了无数高大的盾牌,把后面遮的严严实实,不知隐藏着什么。
曹操纵马缓步来到阵前,对着黄巾军沉声喝道:“吾乃朝廷镇东将军,兖州刺史曹操,尔等犯上作乱,滥杀无辜,烧杀劫掠,其罪当诛。
然上天有好生之德,若尔等放下武器投降,吾只诛首恶,胁从无算。
擒获贼首者,吾自当记下大功。”
曹操一通宣讲说完,对面的黄巾军面无表情,浑然不觉。
此时对面军中,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个中年将领。
那正是这昌邑黄巾军的大方渠帅李靖。
李靖冷笑道:“曹刺史,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,说不出你那样文绉绉的话,可是我却明白一个道理,任何对谈,都要从实力地位出发。
如今我手下兵马十倍于你,一人一脚,都能把你这区区几千人踹成肉泥。
你让我手下投降,难道不觉得可笑么?”
“尔为贼首乎?”
曹操脸色转怒,手中长槊一指对身边众将道:“谁为吾擒杀此贼?”
“我愿前往,”夏侯渊大喊,挥舞着手中武器,策马冲了过去。
那三百骑兵紧随其后。
双方交战之前,首先用骑兵突击,将对方军阵冲散,然后步兵随后进攻,乃是常规套路。
当然,对方可以用弓箭齐射一波,对骑兵造成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