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晨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,他的眼神悠长而又深邃,像是看破了世间的一切。
打下一辆计程车,沿路的野花开的正盛,像是特地为季晨接风,他心无波澜的到达了那间木质结构的三层别墅房。
房子位于乡村,但不同于乡村的是,少了些乡土气息,尽显风雅。依山傍水,房子坐落在野花丛里,是个风景绝佳的好地方。
这是季晨妈妈曾经写生待过的地方,也是他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地方,没错,他比预产期早产一个月,出生的时候妈妈还在这边画画,没想到的是他就那么急忙的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了。
因为是大清早出生的,出生的那一刻,太阳便升上了山头,故给他取了名字,叫做晨。
季晨打开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木头门,那一瞬间,尘土被微风吹的离开了地面,呛得季晨赶紧退出来咳嗽了两声。
他擦了擦脸上的灰,又转身看看了不远处流淌着的那条小河,
“看来,得好好清理清理了。”
“小曼,小曼,快醒醒,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羽然轻轻的唤着小曼,手里拿着盛满饭菜的餐盒。
伴着羽然的招呼声,小曼从朦胧中醒过来,大脑依旧一片空白,看着眼前这个悉心照料自己的女生,她也是一头雾水。
“来,快坐起来,我把桌子给你架上,吃点饭,这些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羽然热情的一直同小曼说话,拿个靠垫垫在了小曼的后背上,直到一系列动作都完成后,羽然也实在想不出来,该说什么话了。
之所以她想一直说话,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的焦虑和悲伤,她怕盯着小曼自己会哭出来。
“你到底是谁啊……”
小曼的身体刚刚有些好转,大多体力还没有恢复,所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,
小曼直勾勾地盯着羽然,这种目光下,羽然当然是不敢跟她对视。
“你……真不记得我了?”
羽然抱有一丝希望的问着,她但愿这是小曼搞得恶作剧。
“真的不认识了,我这是属于失忆了嘛?”
“医生说可能是压迫神经了,慢慢调理就会好的,你不用太着急。”
羽然怕小曼知道自己失忆想不开,毕竟她不是那种心大的人,就一直给她讲这种病一点儿都不难治,让她先吃饭再慢慢说。
“失忆了记不起来也好,可能之前就想忘记一些事吧……”
虽然失忆了,什么都记不起来了,就连亲妈亲爹长什么样子是谁,小曼都记不起来了,但她莫名的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抽痛,像万千蚂蚁在她心里啃食。
太阳从天空的正中,滑落到了比山头高一点的地方,此时的西边天空,已经呈现出火烧云的景色。
季晨累倒摊在地上,看着被收拾出来仍然发光发亮的房子,心里感觉舒坦。
他把手臂环起来放在脑袋底下枕着,看着火红色的天空,嘴角微微笑着,
“好久都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了。”
羽然从医院走出来,急急忙忙的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。
里面坐着的正是曲明哲。
“你为什么不上去,有什么事吗?”
羽然有些不解,毕竟医院病房人人都可以进,失忆地小曼又不抵触他,为什么非要在车里说呢?
“我想跟小曼说,我是她男朋友。”
曲明哲凝视着羽然,踌躇了一下,
“什么?!”
羽然不敢相信这是曲明哲说的话,
“有我在,你别想占她便宜!她早都跟你分手了,你别想再伤害她!”
羽然生气了,打开车门愤怒的走下车,她没想到曲明哲竟是这种小人,会在人失忆的情况下,随意而为。
曲明哲急忙拽住羽然的胳膊,大声说到,
“你先别冲动,先听我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