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说早是早了一些,本是不急于一时的。”老夫人笑笑,“不过欢欢是你们的嫡长子,这个位置本也就是该给他。早些定了,也免了以后的很多争端。”
爵位虽不能和皇位相比,却也值得人争的头破血流。不知多少人家,兄弟之间为了争夺世子之位,耍尽手段,弄出人命也都不是稀奇之事。
位置早定,也免了很多的非分之想。
“再说了,我看欢欢也是聪慧的,不至于难当大任。”
于望舒也就不多说什么。既然到了侯府,自然有些事是不能不考虑的。她和沐诀都还年轻,总还会有别的孩子,她最怕的 便是兄弟阋墙。
若他们只是在乡下,那孩子们能争的也就是一点家产。平均分配了,也就没什么可争的了。
可是侯府不同,爵位只有这一个,没法子平分给孩子们。只能是谁的便是谁的,也就免不得有人不甘心。
早些确定了是给欢欢的,等以后的孩子,也早些培养别的兴趣,目光远离这个侯爵之位的好。
她不会让沐诀纳妾,自然是不会有庶子女。可纵然一母同胞,也难免有所争斗。就像是隋文帝杨坚,还和臣子得意的说着十个孩子都是皇后所出,必然不会祸起萧墙。
可结果呢?那一母所出的孩子还不是以命相搏。
不说远的,就说当下,凤天冥和凤绝尘不也都是皇太后所处,到底也不剩多少兄弟情谊了。
“你这几日多陪陪欢欢吧!”老夫人拍拍于望舒的手。
“我想着这几日还是让欢欢到母亲那里去吧!”于望舒叹息着,“既然要断奶,便是这几日吧!”再是不忍心,还是要狠下心来。
老夫人想了想,便也点头,“也罢,就让他跟着我吧!”
回到春晖园,于望舒便让陈氏孙氏带着欢欢到荣安堂去。看着她们抱着欢欢远去了,于望舒却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自从有了孩子,她大多心思都放在了欢欢的身上。这一下子,心里便觉得空了一般。
恍然就像是把孩子送去了幼儿园的妈妈,所有的心思都给了孩子,忽然孩子可以离开自己了,便生出了茫然无措来,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,重心又要转移到哪里去。
“怎么一个人在发呆?”沐诀进来的时候,便见于望舒呆呆的坐在罗汉床上,魂都飞了一般。
“我把欢欢送到母亲那里去了,有些不习惯罢了。”于望舒苦笑着。
“别多想了,又不是不接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于望舒点点头,“我们也离开松江府这么些时日了,也不知博闻和月牙如何。”
“你若是想他们了,便把他们接到京城来吧!既然我们不打算回去了,自然也不能总让他们住在那边。”沐诀握着她的手,“我这几日也在想这个事呢!正想着和你商量。”
“可以吗?这个时候接他们来,合适吗?”于望舒有些迟疑。她也很想一家团聚,可还是担心会把他们卷入麻烦之中。
“他们若是来了,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他们的。何况若问他们的意思,想来无论有什么危险,他们都想和你在一处,而不是一家人天各一方。”
“这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于望舒叹息着。博闻和月牙最期盼的就是家的感觉。父母早亡,长姐抛弃了他们,他们最怕的就是分离。好容易有个家,其实她也和他们一样的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