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两个字还未说出口，乔悠然忽的顿住，她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，脑海里缓缓闪过乔心语每次提到父亲时的表情，那么明显的恨，还有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……愧疚？

愧疚？

接二连三的震惊席卷而来，乔悠然有些承受不住，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，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，她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，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
她的异常终于惊醒了旁边的楚天歌，他迅速从被窝里爬起来，轻轻拍着乔悠然的后背，嗓音轻柔的哄着，“别怕别怕，做梦而已。”

回到巴黎已经一周了，乔悠然每晚都会被梦惊醒，楚天歌下意识的就以为，她是因为梦到了奶奶，他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，一遍遍的告诉她，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乔悠然任由楚天歌抱着，她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，这个想法太震撼，甚至是恐怖，压的她透不过气，她现在需要找个人吐露出来。

下一秒，她便猛的抓住楚天歌的胳膊，声音带着细碎的颤音，说：“天歌，我突然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，是关于我父亲的死……”

楚天歌疑惑的“嗯？”了一声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然后又继续拍着她的后背，等着她继续。

过了一会，都没听到乔悠然的声音，楚天歌轻轻叫了一声“然然”，也没有回应，他低头看过去，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。

楚天歌只当她刚才是说的梦话，也没细想，他掀开被子，下床，去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出来，动作轻柔的擦掉她身上的汗水，然后重新爬进被窝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。

直到楚天歌的呼吸变得均匀，乔悠然才慢慢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