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伍兹和他女儿要被山贼打劫了?”不知道谁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而后酒馆寂静无声,连嗓子不大好的酒客都不咳嗽了。
“是啊,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?”梅露安怂恿着大家。
有人期期艾艾地问:“我们能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赶跑山贼,把他们搭救出来啊!”梅露安道。她心里还惦记着关在自己隔壁的人,如果可能的话,一直打到山贼老巢,把那人解救出来也不成问题。然而,想法与现实的差距就是,即便遭遇山贼的是自己认识的人,镇上的居民也没有任何作为。
“我们哪里打得过山贼?他们可是有武器的,杀人不眨眼!”有人开口道。
“就是就是!要是能收拾他们,我们早就做了。”
“你们怎么了?”梅露安很诧异,这和她掌握的镇上居民们的性格不符啊。“我听说你们还敢对张贴公告的山贼扔石块,为何不敢与他们抗衡?”
“小姑娘,”酒馆老板替大家说出了心中所想:“你是外来的,所以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我们就住在山脚下,万一把他们得罪狠了,谁还敢离开镇子?而且说不定他们一怒之下就会来镇上打劫了。”
“怕报复的话,就把他们除掉啊!不过是十几人的团伙,镇上有那么多人呢。”
“连镇上的卫兵都解决不了的山贼,我们又如何能够解决?这可不是一家出一把菜刀那么简单的事情,你一个小孩子家,什么都不懂。”
梅露安强压住心头怒火,冷冷地说:“别说这些好听的,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,见那贴告示的山贼是个二货你们就敢欺负,换了精明的山贼你们就都息声了,真是好打算!我是什么都不懂,也没有一个人解决山贼的能力,可我至少知道,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落入险境!”
“说什么险境不险境的,”有人老脸一红反驳道:“那伙山贼迄今为止还没害过镇上人的性命,不过是被抢走些财物而已,又不会被做些过分的事。反倒是你的提议,有可能造成镇子里的人受伤,还可能遭到山贼的报复,这才是最大的险境!”
梅露安还是嫩了点,话说得太直接,戳到了他们痛脚。于是这群人愤怒了,再也没人听梅露安说话,他们一面宣扬着自己的不容易,一面胡乱诋毁着梅露安,事态最终的发展到她莫名其妙就站到了居民们的对立面这一境地,继而被赶出了酒馆。
“怎么回事啊?我怎么就成为全民公敌了?”可怜的涉世不深的小姑娘,还不知道自己如何犯了众怒。
肚子不识时务地叫唤了一声,从逃离贼窝到现在,她还一口饭都没吃到呢。
“小姑娘,过来。”附近一户人家的女主人打开门,冲她招招手。
梅露安走过去,被她拽进了屋。
“还没吃饭吧?将就着点吧。”她端了炖菜和面包到桌上,拉着她坐下享用简陋的晚餐。
“您这是做什么呀?”梅露安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