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想到工作,周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昨天面试的十几家单位到现在也没个回复,估计是没戏,虽说现在开始练武了,但总不能去偷去抢吧!
“哥,要不你来京都吧?我有个好朋友,家里是开公司的,要不……。”
“小妹,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……这不是什么自尊心的问题……算了,我还是再找找吧……实在不行的话,我就听你的……这总成了吧!……知道了…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…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……嗯!挂了!……拜拜!”
第3章暴雨如注,脱胎换骨!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!”
挂断电话,周衍喃喃念出两句诗来,抛开这诗里深层次的内涵,仅从字面意思来讲,倒是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,做惯了魔门圣帝,横行无忌,哪里会真的想去做什么工作,这是很荒谬的事情,翻江倒海的蛟龙会愿意蜗居在小河小湖里吗?
不可能!
假如蛟龙在小河小湖里待久了,他绝对只有变成一条小蛇,小泥鳅,再没有任何化龙的机会。
“武道修炼,犹若攀登危岩,进就是巅峰,退就是万丈深渊,是甘愿在深渊内做条泥鳅,还是登临险峰,会当凌绝顶呢?”
答案不言而喻!
………………
接着的八天,周衍依旧我行我素,凌晨三点起,凝炼长生真气,练一趟拳法,到得早上八点,则骑车去二十里外的山林里修炼,他已将全副身形都沉浸在修炼之中,最初之时,身体还极其僵硬,每一拳每一脚打出踢出,都会有凝滞之感,在长生真气的蕴养下也渐渐有了柔润如水的感触。
与此同时,周衍还特地去买了把一尺余长的短刀,不过他却不是为了练习刀法,而是为了练习雕刻,事实上,有着宗师意识加身,对于刀法,拳法,剑法,棍法,掌法……等等十八般武学,百家技艺,周衍都有着极其深厚的造诣,可身子骨跟不上也没用。
如此一来,这才需要练习精细的雕刻,使得手指变得灵活起来,当然在练习雕刻的同时,他也不断的以长生真气温养脚步的经脉穴窍,为练习轻功身法做准备。
当然,如果周衍现在就修炼轻功身法的话,这也不是不能,只是这样一来,根基不稳,轻功造诣永远不可能登峰造极,还在大唐世界时,他就对此耿耿于怀了,明明单论武道修为的话,他已然超越了石之轩,可凭借着‘幻魔身法’却被其屡屡逃脱,最终还是在杨公宝库内,两人一番大战,周衍借着吸取邪帝舍利后暴涨的内力修为将石之轩击杀,饶是如此,回想起来,他仍然觉得,此乃他毕生中最为惊险的一战。
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太恐怖了,可以毫不讳言的说,石之轩真正恐怖的地方就是他的轻功身法,诡异,迅速,来无影去无踪,除非是同等级的三个以上武者联手,才有围杀他的可能性。
汲取了大唐世界内的经验,而今周衍岂能不清楚轻功身法的重要性,他是宁愿慢个一年半载修炼,也要将身法练到巅峰,这甚至比当初还要迫切。
原因其实也不需要多说,如今这世道,是武者凋零没落的时代,其原因就是因为现代枪械的应用,身法不行,再好的武功,那都是当靶子的命。
第九天的晚上,依然是凌晨三点。
淅淅沥沥的小雨,笼罩着小城,一切都显得雾蒙蒙的,所有声息都淹没在沙沙雨声中,天地都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宁静中,只有路边的垂柳翠绿的枝条随风摇曳,应和着雨的旋律。
周衍轻巧的跳入公园内,运转着长生诀的功法,沉浸心神,娴熟的进入修炼中,吞吐元气,运转心法,凝炼真元,他已经十分的娴熟,而丹田内那小小的一缕长生真气也在这短短九天内不断的分裂,壮大,由一缕头发丝大小变成了一道潺潺的水流,在经络穴窍内不断的流入,窜动,传来一寒一热两种极为不同的感受。
此时,周衍先练习的是长生诀阴寒的气劲,刚开始时,就跟往常一样,缓缓的壮大着,很缓慢,但却极为有规律,往往一刻钟左右,就会增长那么一缕真气,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变化,但到得凌晨四点左右,突然一缕缕水流灌入树丛,由松树上繁密的叶片中跌落,那雨水灌入周衍脖颈,顿时令他打了个寒颤,恍惚一霎时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境内。
奇妙的事来了,周衍先是脚心发冷,像寒冰刺骨,接着锋寒上窜,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,那种感觉,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。
痛!痛!痛!钻心的痛,不但痛苦,而且冷,那股子冷意,就像是由骨子里涌出,无法阻挡,也无法消除,因为它本就是来源于**深处,这种痛楚,无法消磨。
周衍福至心灵,收摄心神,灵念相合,唤起魔门圣帝的意识,唯有这般坚强的执念,才能抗衡这种痛苦,果然这般强横,执着的武道意识一起后,身体的痛楚仍然一**涌来,但周衍却是不管不顾,仿佛得到了启发般,消去长生诀的阴寒真气,转为炎热气劲。
阴寒,炎阳两股气劲在身体内碰撞交击着。
周衍紧皱着眉头,涌出不好的预感,麻烦大了!他这样想着,而事实也确然如此,即便他意识坚韧,不会屈服于痛苦,但身体却不受主观意念所控制,这两股气劲在肉身内碰撞所产生的破坏力,一步步窜入穴窍经络内,以此造成的伤害,绝对不是他的**所能承受的。
一个不好,就要搞得万劫不复的境地,重则必死,轻则经脉俱断,从此沦为废人!想到这种严重后果,周衍顿然明白,自己还是有些急功近利了,希冀迅速返还先天,却没想到肉身的脆弱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。
正当此时,凭空一个炸雷在半空裂开,一道闪电划破长空,照得黑夜宛如白昼!
哗啦啦!哗啦啦!
暴雨如注,倾盆而下,像是天河倒泻,银河泄洪,一**巨大的水流泼向天地。
周衍心顿时跳了一下,阴寒,炎阳两股真气分别窜向双脚,截然不同的两道真气灌入,立刻给他带来巨大的动力,念头根本来不及反应,右手一下子拔出插在身旁的一尺短刀,身体跳跃起来。
唰!轻灵一窜就超过了两米的高度,但周衍却连吃惊的念头都没有,不!以其说没有,不如说根本没有时间,一寒一热两股真气窜入双脚后又再度回升,涌入奇经八脉内,穴窍膨胀得像要炸裂,这种感受,就像一座仅能维持百米水位的大坝,却生生挤压着两百米甚至更高的水位。
涨!涨裂!剧烈的膨胀感令周衍连痛苦都没有时间,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发泄,发泄,再发泄……唯有发泄才能减轻身体的不适感,于是当身体还在半空的时候,右手掌心突然一转,那短刃凭空划出,喀嚓一声,斩断一截手臂粗的枝干。
一股反弹力当即涌来,周衍一个踉跄落到地面,翻出松树笼罩的范围,身体接受着瓢泼大雨,念头一动,一路萧杀的‘七杀刀法’在暴雨中绽放!
第4章返还先天与雨中飚车
唰唰唰!
右手手腕急促的翻转,抖动着,迅速、有力,反手一挥,周衍就连续劈出了三刀!
咔嚓!又是一道闪电裂破天幕,暴雨变得更猛更烈,周衍恍若未觉,他已将心神全副融入了刀法之内,就连手臂都跟刀锋合二为一,刀锋劈在雨幕中,顿时一道道水流裂开,闪电来得越急,越狂,他的刀就挥舞得越快,在暴雨之中,疯魔狂卷,肆无忌惮的演练着七杀刀法。
唰唰唰……唰唰唰……一刀又一刀劈出,刚开始时,那声音还低不可闻,可刀锋破空的声音却随着暴雨倾盆之势衍变得越来越响,宛如平地里有一个大风箱,疯狂的发出声响来,而那天上的闪电也似不服气般,一道接连一道的闪电在天空中裂开,照得整个黑夜都变成了一片惨白。
刀光映着闪电,狂乱挥舞,那光团连成一片,就像暴雨中的一团烈火,一会儿由东边烧到西边,一会儿又由西边转到东边,随意挥洒,令人难以揣度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刀光终于变得缓慢下来,而周衍的眼神却是倏然清明下来,此时在他脚下已然积起了尺深的雨水,每一步的移动都能掀起一片涟漪。
唰!周衍反手一撩,举刀向天,咔嚓!在闪电的辉映下,那锋芒似乎焕发起一层薄薄的电光,他突然大吼一声,身形凌空一跃跳到了两米,一刀劈斩而下!
体内一冷一热两股真气,顺着他这一劈之势,猛然由经脉内涌出,像是猛虎出闸窜入刀锋内,接着融合为一体,缠绕升腾,成为一股螺旋气劲。
地面积下的雨水一斩之下,立即分裂开来,接着轰然一声嘭响,爆散在了空中,而与此同时,周衍也入用尽了全身气劲,再没有了半分气力与精神,就那般倒在雨水中,顷刻间被水流淹没!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周衍再度清醒过来时,顿时吓了一跳,此时他整个人都泡在雨水中,连鼻子和嘴都不例外,但他一惊之后却是大喜,即便身体都淹没在雨水里,却没有任何难受,窒息的感触,仿佛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能代替鼻子和嘴,让他能自然而然的呼吸!
他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条鱼。
当下周衍站起身来,此刻天光蒙蒙,尚未大亮,雨势虽然小了一些,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,整体来说,仍然算得上是滂沱大雨,绵绵暴雨,再加上天上时不时的雷霆震响,使得整个城市几乎没有了一丝的声音,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了。
周衍更加清晰的把握住了身体的变化。
在他的眼里,整个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,不但色彩丰富了,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,也一一有感于心。甚至即便是暴雨如注,雷霆轰鸣中,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,也漏不过他灵敏的听觉。
最奇怪的是无论天与地,一块石头、一株小草,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,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,再不是两不相关了。除了视觉,听觉的异变,还有嗅觉,等等!嗅觉!
周衍轻轻一嗅,才发现浑身都黏着一些黑糊糊,黏糊糊的物质,极为难闻,他干脆脱掉上衣,任凭雨水的冲刷,而与此同时,周衍也察觉到除六识外身体的其他变化。
身体变得很轻,很灵,仿佛轻轻一跳就能跳得很高很远一样,这种感觉令他很是舒服,这几年来的不规律生活,虽然年轻,可他却也落下了腰酸腿疼的毛病,但现在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丹田内,潺潺的长生真气化为一股水流,不断的进进出出,自丹田而经络穴窍,再返还而归,游走奇经八脉内,给他一种力量强横的感受。
而周衍也很清楚,这绝不是错觉,至少相对于以前,他现在绝对算得上力量很强了。
除此之外,周衍还发现,体内一寒一热的两股气劲,这时候也不是那种水火不相容的趋势了,念头一动就会凝聚起来,呈现出螺旋形态,循环旋转着。
一切的一切,只证明了一件事,他,周衍,终于再度返还先天之境了!
由后天返还先天,六识五感,身体力量,武道真气都会有所增长,但这些都只是次要的,先天并不是武道的力量层次,仅仅是一种境界划分,跻身先天后,对身体内部的把握,经络穴窍的掌控远远超过后天武者,如此一来,修炼任何武学都会精进神速,甚至发挥出的力量也要远甚,而且还会衍生出对危险的敏锐直觉。
例如,现在如果有人拿一把刀或者一把枪在周衍背后,并且生出杀意,他心灵中立即就会生出警兆,不过这还算不得什么,宗师级数的武者就算是在他身上凝注起一丝目光,不管善意恶意,心灵中都能洞察,这种程度的高手,想要偷袭的话,几近不可能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短刀裹在短袖衬衫里,周衍精赤着上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,雨水浇灌下,粘成一溜的刘海垂下来,几乎完全挡住了双眼。
“周衍……。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。
周衍止住了脚步,回头看去,不远处一个人影,打了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,朝着自己跑了过来,这是个年轻女子,穿着百褶裙,套了件夏季短衫,容貌虽然不算美丽之极,但看起来却很舒服,属于那种耐看的类型。
微微眯着眼睛,周衍挑了挑眉毛,看这个女人的架势似乎是自己的熟人,只是历经大唐世界那不可思议的三十年,除了那些根本不可能遗忘的人或事物,其余任何东西都极其模糊,根本无法想起来对方是谁。
就在周衍思虑间,年轻女子已然一阵小跑,气喘吁吁来到跟前,有些惊喜地道:“阿衍,原来真的是你啊……呼呼……刚才就看到你了,不过没敢认人,看到你往梨园小区走才确定了!”
看着周衍精赤上身的模样,她微微皱了皱眉,鼻孔里似乎发出一声轻哼:“瞧你现在的模样……。”不过随即凑近周衍将雨伞举高,这样周衍也能避雨。
“算了,反正都已经湿透了。”
周衍洒然一笑,朝后退了一步。
“哼,随你的便,感冒了可别怪我。”年轻女子气呼呼的哼了一声,“你这家伙,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不近人情啊。”
小时候?周衍心念一闪,仔细打量着她,一些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……
“阿衍,背我!”
“不!”
“好了,你就背我一下嘛,人家走得脚都疼了。”
“不!”
“哼!阿衍最坏了,再也不理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