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宾客听到金侍郎来了,没事的便都退了出去,不过也没有走远,他们自然不舍得这番热闹:屋里只剩下了于家的人和赵一鸣、杨守德、雀儿,还有几位选出来主理事情的宾客。
而雀儿听到有人报礼部的人到了,心下便慌乱起来手上更是用力,揪起了于鹏的衣服前襟,一定要让他答应救自家的姑娘。
赵一鸣看了一眼雀儿,想了想便任由她去了,并没有让人阻止她。
于老太太在听到礼部侍郎四个字以后完全呆住了:赵府为什么能请到礼部的侍郎?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儿啊!
她有些痴痴呆呆的看向于老太爷,可是于老太爷也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,哪里还顾得上她?
于鹏更是被礼部侍郎吓到了,根本忘了挣扎,他心中只闪过一句话:这下子全完了!于彬也站不直了,他几乎想要缩到地下去。
金侍郎来了,赵一鸣和于钧等人自然要迎出去,屋里当然还留了两个主理事情的宾客,人并没有都走光;于家的人却还是呆呆的或坐或站,没有一个人跟上去迎金侍郎。
金侍郎在赵一鸣兄弟、于钧表兄弟的陪伴下进了厅中坐下,也没有多说什么,直接便问起了于府今日成亲的事情——赵一飞当然在路上已经同金侍郎说过了。
金侍郎现在看赵一飞当然是顺眼多了:不但长进了。而且待他的女儿非常好;而对于赵一鸣夫妇待女儿夫妻的好他也听金氏说过了,更是对女儿的嫂嫂印像极佳;所以今日的事情,赵一飞一说他便允了。
所以他一到于府,二话不说先问成亲的事情。
当金侍郎听到文定的时候是于鹏行的礼,喜柬上也是于鹏的名字。就连拜堂也是于鹏和蒋姑娘一起拜的时,轻轻咳了一声儿:“于家二公子可有捧着公鸡拜堂?”
于家因为没有想到会找不到于钧,所以弟代兄拜堂成亲的事情是一样也没有!于鹏当然没有捧着公鸡了。
金侍郎的脸沉了下来,他喝斥于老太爷:“你一把年纪了,怎么行事如此糊涂!怎么能说是为你家大公子成亲?明明是你们家二公子在成亲。”
一语敲定!从此于钧同蒋姑娘半点瓜葛也无。
于家的人自然不服,口口声声的狡辩;但是于钧这边儿可是有许多的宾客为证,于家的人自然是辩不出道理来的。
看到金侍郎命人写文书。于老太太心急便之下便把新娘子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并且一口咬定是于钧所为。
金侍郎的脸色当即便有些发青了:“伤风败俗!伤风败俗!就算不治此女的罪,今日的亲事也要做罢,她只配做个贱妾!”
倒霉的人是蒋姑娘:她一下子自于鹏的妻变成了他的妾!不过金侍郎是一句也没申斥于钧:就算没有他女婿的关说,他也不会申斥于钧的,因为这个事情显而易见是于家人所为啊!金侍郎为官多年,虽然没有亲历事情的经过,可是听完众宾客的说辞。他猜想的和事实也就不远了。
雀儿自金侍郎进来后,便不敢再闹了,老老实实的跪在一旁;金侍郎问她,她便老老实实的答话,没有隐瞒也不敢说谎;金侍郎不问她,她便低着头默默掉泪,为她的姑娘感到不值,可又只能指着于家的人救她的姑娘——虽然金侍郎的最后这句话说得极为严厉,但她也出了金侍郎话中的意思:只要于二公子同意纳了她的姑娘,那么姑娘就会有条生路了。
所以当金侍郎问起雀儿。蒋姑娘是如何有身孕时,雀儿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出来:说得极为详细;并且在金侍郎的引导下,雀儿还把很多事情的证人都一一指了出来。
于鹏和于家的人就是想赖,也不是那么容易赖掉的!
而且雀儿还向金侍郎说出了蒋姑娘收藏起来的“定情信物”——那都是于鹏的贴身之物或是于鹏买给蒋姑娘的东西;还有蒋姑娘为于鹏做得衣袜。
金侍郎冷冷扫了一眼于鹏:“来人,随雀儿姑娘去把东西都取来。”
于老太爷一脸的土色,头几乎要埋进腿里去:那些东西拿出来,还有什么不能证实的?
于钧和赵一鸣反而闲闲的立在一旁。面无表情的看着:似乎这些事情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。
不过于老太爷已经领教过赵一鸣和于钧的厉害了,不敢再小瞧他们二人:他们不用多说多做什么,只是几句话便能让于家人在众人面前翻不了身!
雀儿当然把于家人为什么要让蒋姑娘嫁过去的原因也说出来:虽然她和她的姑娘也知道的时日不长,不过她们主仆还是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