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没有……”
“既然这样,不妨大摇大摆去赵国。”贾诩伸出细长的食指,在椅背上轻轻点了点。
“先生确定可以?”我再三询问。
“如果朝堂有责问……”他的唇线微微上扬,“那就如你最初所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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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贾诩的住处,却看到了赵承与拓拔野守在门外:“你们二人在此作甚?”
“少爷后天就要去赵国上任?”老赵愁眉苦脸。
“怎么?你舍不得朔方这……地方?”由于当地居民拓拔野在场,我没有贬称朔方。
“我的老婆快生了,实在不敢翻山越岭啊。”他确实有苦衷。
“这个……”我倒是忘了,并州本来就山高路远,万一路上车子一晃使得老赵家绝了后,恐怕这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,“那你先留在朔方吧,等孩子生下来再去赵国如何?”
他点点头,又央求道:“那给小人留几个打下手的吧……”
“只给你一个队。”
“不能再多了?”他装可怜。
我鼓起内劲,横扫了他一眼:你自己家生个孩子还要我jing锐的骑兵给你端茶倒水?想得太美了吧!
赵承立即缩起脑袋,不再提议。
“拓跋你呢?”入冬后确实很少见他,再说了,他并非我的嫡系,共同利益几乎没有,短期内不容易笼络。
“蒙大人不弃,赐姓于小人,小人不才,愿奉大人之令,驱驰在前!”拓拔野忽地单膝跪下,低低地垂下头颅。
我看着一头散发跪倒在地的他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举族随我?”
“拓跋族中五百铁骑,愿献与大人!”
这个条件一出,我才真正地为之心动:五百(原)匈奴骑兵,可是一大笔宝贝了。
但是我并不是一名唯利是图的地方官,我只能叹气,将他扶起:“兄弟的心意我领了,只是让你们举族随我去赵国,对下一任的朔方太守而言,未免太过可怜。”
(原)匈奴人民至少有一万五六,如果一股脑的全随我走了,下一任估计得痛哭流涕了。加上我将虎豹骑全部带走,朔方的防务更是一个大问题。
“既然如此,拓跋愿只身追随大人!”拓拔野却出乎意外的忠诚。
“谢谢。”我几乎要落泪了,“朔方的建设才刚刚起步,我想这里的百姓可能还需要你引导他们……”但是看他一脸坚持,我只好改变口径,“这样吧……老赵在朔方至少还要停留两三个年,你就在这里与他做个伴吧……到时候一起来赵国如何?”
拓拔野的神情立刻变得生动而有活力:“谢大人!”他转身拉住了赵承,“你老婆几个月了?明天能生下来吗?”
老赵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:“才九个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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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李典与徐晃均已整备了边防卫军,回归临戎,而听说杜畿与张机也打好了铺盖卷随时可以出发。
我差点遗忘了一个人。
“马兄弟内迁,为兄要祝贺啦,”皇甫固笑呵呵地朝我拱手,“临戎前去邯郸,至少三千里地,兄弟一路注意安全,尤其是几位女眷,可不要摔着啦。”
“寿坚老兄,”我急忙抱拳,“不知老兄有何打算?”
“你这匆匆一走,整个朔方郡一下子少了六七千jing锐士兵,家父可要愁死了!”虽然说是愁死了,但他的脸上还是满面微笑,“一个郡守和三个县令全被你抽走,这可不好办啊。”
“令尊总不会想要克扣我的虎豹骑吧?”我也开个玩笑试探一下。
“岂敢岂敢,”他摆摆手,“只能从晋阳抽调两千人来此帮助我防卫了。”
“老兄还要呆在朔方?”我奇道,当初皇甫嵩派儿子过来,只是为了帮我适应环境——当然也不排除监视的意图——现在我拍屁股走人,他还让自己的独子留守塞北?
“反正没有新太守赴任,老兄我只好毛遂自荐,替兄弟收拾这个摊子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