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大明宫还没有完全建成,所以在大明宫如今办公的只有一个军稽处北衙。 其他各部府皆在原址不动,而军务上的事皆决断于天策上将军府,所以如今还在京城长安里的将领,都要在天策上将军府听令,每ri报备。
唯有两个人不需要每天去天策上将军府报备,其一,是北城城防大将军兼领戍卫宫城之责的雄阔海,另一个是长安城守城大将军罗士信。
这两个人有自己的衙门,赐开府。
还没到午饭的时候,军稽处二部档头独孤锐志到了雄阔海的将军府里,请雄阔海到北衙去坐坐,叶怀袖大档头有要事商议。
雄阔海主掌宫城宿卫,大明宫,攻城,皇城都是他的重甲陌刀营驻防。
“叶大家找我?”
雄阔海一怔,随即摇头笑道:“军稽处可不是个好去处啊……而且还是你这二档头亲自来请的,只要我走进军稽处北衙,说不定到不了天黑,我被军稽处拿办的谣言就满天飞了。到你们那里喝茶……真让人有些不敢去。”
“你怕个屁?”
独孤锐志和雄阔海极熟,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。
“要是你安安稳稳的进去安安稳稳的出来了,那明儿一早雄阔海大将军平趟军稽处的谣言也得满天飞,到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大牛-逼,谁都得替你吹吹。”
“你是个书生……真他娘的粗俗!”
雄阔海将手头的事吩咐完了之后起身,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:“眼看着就到吃饭的时候,叶大家不会小气到只给我喝茶而不管饭吃。”
“怎么会,就怕你喝醉了夜宿军稽处,那样乐子就大了,雄阔海大将军被军纪缉拿查办,一夜未归,说不得还得主公站出来辟谣。”
“哈哈!”
雄阔海习惯xing的阔步而行:“除了我之外,叶大家还请了谁?”
“罗士信将军。”
独孤锐志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。
听到这句话,雄阔海的脚步猛的一顿。他回头看向独孤锐志,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:“我戍卫宫城,罗士信戍卫全城……叶大家将我们两个都请去军稽处北衙……独孤,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?主公何没有传见?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
独孤锐志心里一惊,但想到这件事终究瞒不住他和罗士信,索xing点头道:“大事有,但还没出,所以叶大家才会请你去商议……还有罗士信,这大事离了你们两个做起来极难。你放心,叶大家难道还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公的事?”
“这倒是!”
雄阔海笑了笑,登上门口的马车心里却还是不放心:“不能耽搁太久,戍卫长安城的两个将军都进了军稽处,终究会被人揣摩。”
“不会太久,叶大家只是想要你们两个一个答复。”
雄阔海忐忑着在大明宫外下了车,又步行着一路走到大明宫东北角的军稽处北衙。一进门,雄阔海就看到数百名黑袍军稽卫已经整装待发,而在定湖一侧,五百身穿红se皮甲,披着大红se披风的缇骑也已经集结完毕。进了二重门,院子里也有数百名黑袍军稽卫肃然而立,黑压压的一片。
雄阔海的心里越来越紧,忍不住将脚步加快了几分。
进了第三重院落,雄阔海却发现这院子里空无一人。空荡荡的,一眼看过去一个军稽卫都没有。走到后面的时候才看到,在叶怀袖书房门口,一字排开竟是站着百余名青衫刀客!
要知道刀卫营是燕云军中最特别的人马,三个团九百名青衫刀客直属于燕王殿下,其他人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调动,便是军稽处的大档头,便是军师徐世绩都不行!这叶怀袖的书房外面戒备着的却是青衫刀客,雄阔海如何会不心惊?!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雄阔海回身看向独孤锐志问道。
“已经到了这里,进门你就知道了。”
独孤锐志快走了两步,将房门推开之后说道:“进去,叶大家正在等你。”
雄阔海带着满心的惊讶和疑虑走进了军稽处大档头的书房,一进门就看到背负了一柄门板一样巨大砍山刀的聂夺站在门口。见雄阔海进来,聂夺抱了抱拳道:“卑职聂夺见过大将军。”
“叶大家也请了你?”
雄阔海诧异问道。
“两种事。”
聂夺笑了笑,但语气却格外肃然的说道:“请大将军来是喝茶,请我来……是守门。”